伊爾札城內一個漆黑且潮濕的場所。房間內只放置了一張簡陋的石桌,以及幾個用魔法製造出來的土墩充當椅子。房間的天花板裝置了一個魔法光源,周圍的牆壁都是灰色粗糙的石材,沒有進行粉刷或者額外加工。說到底,這個空間本來就是在伊爾札的下水道額外挖掘出來的一個隱密場所。
場所內有三個人。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正坐在土墩上,身旁站著一個狼耳族的青年。
「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?」
白面對坐在他對面的人說。那個人用黑巾蒙面,看不清面貌,不過白面並不擔心,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值得信賴。
「我們的魔導工程師正在努力搞定底層作業。舊有的魔法陣相當複雜,不愧是札恩的首席魔法師,光靠我們這幾個人實在有點......」
「不是說只要把轟擊陣改成反方向而已嗎?」
「那幾乎是全部改掉了啊,白面大人。雖然整體架構差不多,但並不是『轉過來』這樣一句話就能解決的,必須要從底層更改做起,我們現在還在解構……再兩天,再給我們兩天吧。這段時間至少能把基本功能封裝,之後的導流定向什麼的不做也無所謂。」
「好吧。」
白面嘆了口氣。
「再給兩天。作業完成之後就按照計畫行動,不用再報告了。對了,狐狸怎麼樣?」
「相當順利,已經算好了。時間是封城之後一周內,相關人員也回報執行順利。」
「那好,你也小心。」
「知道了,白面大人,那麼先行告退了。」
那人鞠躬行禮,舉止端正,緩步走出房間。
直到他的腳步聲聽不到之後,白面這才對著黑暗中的出口說道:「所以呢?你這次找我出來幹嘛?我記得你全部的情報已經傳達給接頭人了才是。」
黑暗中有一個陰影竄了出來,走到桌前。
「坐。」
白面指了指桌前的土墩,於是那人便坐了下來:「呃,那個,情報確實如您所說。觀察至今的情報已經交送出去了。但是現在有點......小問題。嗯,那個羅亞搞了些小動作。」
「你說。」
「是。他最近登記了冒險者,並且計畫在明天出城前往大森林接委託......」
「也許沒有任何意義。」
「但問題就在這之前,他在西北區聚集了大約三十個小混混,而且目的很扯,他要他們去炸掉軍營。」
「……我沒聽錯吧?他要讓三十個小混混去襲擊軍營?」
「是的,就是這樣。」
「這也太……那好,炸軍營是為了什麼?什麼時候去襲擊?」
「我不知道,大人。我想他沒有說明任何理由,至於時間,如您所知,他已經察覺了我的存在,這些事我沒有辦法確認。」
「那是他第一次這麼保密的行動吧?之前即便發現了你的存在也沒有這樣......不,因為沒有必要嗎。」
白面說著,站起身,來回踱步。
監視者判斷他不是在跟自己說話,於是沒有答腔,乖乖等待對方給他指示。
「他本身與札恩貴族有關係,卻要襲擊國家軍營?這也未免太……而且用三十個混混來襲及兩千精兵駐紮的軍營,結果會怎樣用膝蓋想也知道,只要抓到那些人稍微拷問一下,他成為叛亂重刑犯的事就是鐵板釘定了。」
「如您所說。」
「但這太奇怪,他絕對在圖謀著什麼,我們不知道。」
「是。」
「告發城主......不,現在的城主不能知道我們的存在。也可以匿名告發,但頂多就是抓住那群小混混,而且......沒錯,羅亞想要開脫的話方法有的是,沒有任何實質意義。」
「大人所言極是......」
「把那些傢伙都殺乾淨,或者從那些垃圾口中獲取情報,賄賂或者威逼利誘......都不可行。羅亞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,他可以設下陷阱,用那群人來釣你。」
「是的。」
白面摸了摸下巴:「他到底在想什麼呢......如果那些小混混被殺,或者告發城主,他可以得到一個結論:我們幹的——在伊爾札裡監視人員不只一個,或者有同夥。是這樣嗎?從他所能獲得的那點資訊要導出這個結果並不算完全正確,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幹嘛,不,難道可以?......不管怎麼說,他要是有什麼相應行動,這會威脅到我們的其他計畫。」
「那麼直接正面對立如何呢 ?那位大人給出的指示,把那個羅亞殺掉也是可以的吧?」
監視者說出了自認為最簡單的做法,但立刻就被投以嚴厲的視線。白面雖然戴著面具,但那種眼神讓他汗流浹背。
「你沒有忘記我們的任務包含組織的隱形吧,而且憑我們這點人,怎麼處理掉他?羅亞可是殺掉了札克的人喔,要是正面對上,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全部得死。就算是我,要逃跑也得用上全力。」
「非,非常抱歉!」
他慌忙道歉。
「不過有一件事須請教您。羅亞跟那些小混混說話的時候,會刻意裝出一種沙啞的聲音,並且不會攜帶『鬼纏』,這究竟是什麼意圖呢?」
「......屹耳你怎麼看?」
白面頓了一下,然後轉向那個狼耳少年。
「可能是為了偽裝,不暴露身分,我想。畢竟攜帶『鬼纏』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」
「但從他進城時開始那個顯眼的外貌就被人熟知了,不隱藏那頭顯眼的黑髮,作為偽裝也未免太馬虎了。」
白面的聲音帶著一絲焦躁,看來偉大的白面大人也不知道羅亞有什麼意圖。
監視者的心底莫名冒出一股幸災樂禍的感覺,但他立刻就把這種感覺壓抑住。
他們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奮鬥,即便白面有時異常苛刻,但仍是可敬的上司。何況大家都在一條船上,要是白面有什麼疏漏,他也不會好過。
「會不會他什麼都沒想?」
狼耳少年放棄思考似的說。
「怎麼可能!......雖然從早期的報告來看,確實像個蠢貨,但他現在改變很大,最好當作另有用途。以現在的狀況要處理掉恐怕很困難,等狐狸長大才有辦法,現在只能嚴加監視。」
「「是。」」
兩人低下頭答應。
白面轉向監視者:「他進森林時你也小心跟著他。城裡的事就交給我們處理吧,這邊人手還夠,但最擅長隱密的人就只有你了,所以就跟往常一樣。」
「遵命。」
監視者領受命令,退了出去,消失在漆黑的門口。
白面又重新在回椅子上,按著額頭沉思起來。
「他可真是超乎預料。況且我們也沒想到他比我們還早就在這個城市進行準備......比想像中的謹慎啊。竟然在小巷子裡埋了魔法袋,這麼多的物資,必須把他的實力當作是全盛時期那樣對待,到時候會很麻煩的啊......去死,報告裡沒提過這種事!」
「不好意思,大人。從剛才就想問了,報告?」旁邊的狼耳少年感到疑惑。
「哦,你不知道,你當然不知道了,這不是你有參與的項目。不過既然他跟現在你做的項目有關連,還是告訴你比較好。羅亞這個人,是『妖刀斬萬軍』的成員。」
「您說那個最強傭兵團?」
「對,據說是札克.千科一手帶起來的,跟我們孽緣不淺啊。不過也因為這層關係,我們很順利的就追到他以前作為傭兵時的事蹟。報告你可以跟項目秘書拿,應該還有備份。總之根據報告,這個人應該不笨,但不怎麼用腦,是個做事不考慮後果的傢伙。雖說那之後有幾年空窗期,但這改變也太大了。」
「這麼說,我當時也聽過不少傳聞。好像還有『行走的天災』這樣的別稱。」
「你知道啊」
「我的老師曾是傭兵,大人。」
「你說那傢伙啊......好吧。言歸正傳,西北區那些人你去找人監視,隨時匯報。我們這邊從地上跟地下兩邊開始準備,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商會露個臉,城主那邊已經有人負責了就先放著不管。」
「遵命。」
「還有,之後跟阿米諾斯特說,可以的話順便調查一下羅亞的劍。白色那把。我要是記的沒錯,那好像是以前『尊主』打算拿來研究的東西。」
白面小聲的咕噥了一句「為什麼在他手上......」
「了解。不過,那個女人呢?」
「哪個女人?」
「上次匯報您不在……嗯,就是上次差點把禁藥渠道給毀掉的那個。我們的人發現她出現在伊爾札。」
「那個追著藥味跑的母狗啊。」
白面嘖了一聲,語帶不悅。
「怎麼還沒處理掉?」
「非常抱歉。」
「也不是你的錯,畢竟本來就不是你負責的事。我只是在問問題罷了,所以你能回答我嗎?」
「是。據說那個女人異常機敏。她把渠道商半毀就停手,然後引起不信任反應,讓好不容易構建起來體系自行崩壞。等上面派人調查,那女人早就逃走了。」
「是嗎,聰明的女人......她還沒注意到我們?」
「是,她只知道這裡有跟藥相關的人員。事實上,她會追查到這裡也是意料中的事。只是我擔心她跟羅亞接觸可能產生不可預知的影響,計畫也許需要修正,您怎麼看?」
白面猶豫了一下。
「好,盡可能不讓她與羅亞接觸。趁他們還不了解彼此,往森林增派人員,找個時機適當的處理掉。」
「遵命。」
屹耳彎身鞠躬。
「好了。既然羅亞已經有什麼動作了,那我們最好小心點。現在還不是跟他接觸的時候。之後的會面地點會改到其他地方,繼續在這裡會面遲早會被發現的。」
他說完便走向出口。
「那麼走吧。我實在沒法忍受下水道的味道,想早點離開這裡。」
「很不巧,我也是,大人。」
場所內有三個人。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正坐在土墩上,身旁站著一個狼耳族的青年。
「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?」
白面對坐在他對面的人說。那個人用黑巾蒙面,看不清面貌,不過白面並不擔心,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值得信賴。
「我們的魔導工程師正在努力搞定底層作業。舊有的魔法陣相當複雜,不愧是札恩的首席魔法師,光靠我們這幾個人實在有點......」
「不是說只要把轟擊陣改成反方向而已嗎?」
「那幾乎是全部改掉了啊,白面大人。雖然整體架構差不多,但並不是『轉過來』這樣一句話就能解決的,必須要從底層更改做起,我們現在還在解構……再兩天,再給我們兩天吧。這段時間至少能把基本功能封裝,之後的導流定向什麼的不做也無所謂。」
「好吧。」
白面嘆了口氣。
「再給兩天。作業完成之後就按照計畫行動,不用再報告了。對了,狐狸怎麼樣?」
「相當順利,已經算好了。時間是封城之後一周內,相關人員也回報執行順利。」
「那好,你也小心。」
「知道了,白面大人,那麼先行告退了。」
那人鞠躬行禮,舉止端正,緩步走出房間。
直到他的腳步聲聽不到之後,白面這才對著黑暗中的出口說道:「所以呢?你這次找我出來幹嘛?我記得你全部的情報已經傳達給接頭人了才是。」
黑暗中有一個陰影竄了出來,走到桌前。
「坐。」
白面指了指桌前的土墩,於是那人便坐了下來:「呃,那個,情報確實如您所說。觀察至今的情報已經交送出去了。但是現在有點......小問題。嗯,那個羅亞搞了些小動作。」
「你說。」
「是。他最近登記了冒險者,並且計畫在明天出城前往大森林接委託......」
「也許沒有任何意義。」
「但問題就在這之前,他在西北區聚集了大約三十個小混混,而且目的很扯,他要他們去炸掉軍營。」
「……我沒聽錯吧?他要讓三十個小混混去襲擊軍營?」
「是的,就是這樣。」
「這也太……那好,炸軍營是為了什麼?什麼時候去襲擊?」
「我不知道,大人。我想他沒有說明任何理由,至於時間,如您所知,他已經察覺了我的存在,這些事我沒有辦法確認。」
「那是他第一次這麼保密的行動吧?之前即便發現了你的存在也沒有這樣......不,因為沒有必要嗎。」
白面說著,站起身,來回踱步。
監視者判斷他不是在跟自己說話,於是沒有答腔,乖乖等待對方給他指示。
「他本身與札恩貴族有關係,卻要襲擊國家軍營?這也未免太……而且用三十個混混來襲及兩千精兵駐紮的軍營,結果會怎樣用膝蓋想也知道,只要抓到那些人稍微拷問一下,他成為叛亂重刑犯的事就是鐵板釘定了。」
「如您所說。」
「但這太奇怪,他絕對在圖謀著什麼,我們不知道。」
「是。」
「告發城主......不,現在的城主不能知道我們的存在。也可以匿名告發,但頂多就是抓住那群小混混,而且......沒錯,羅亞想要開脫的話方法有的是,沒有任何實質意義。」
「大人所言極是......」
「把那些傢伙都殺乾淨,或者從那些垃圾口中獲取情報,賄賂或者威逼利誘......都不可行。羅亞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,他可以設下陷阱,用那群人來釣你。」
「是的。」
白面摸了摸下巴:「他到底在想什麼呢......如果那些小混混被殺,或者告發城主,他可以得到一個結論:我們幹的——在伊爾札裡監視人員不只一個,或者有同夥。是這樣嗎?從他所能獲得的那點資訊要導出這個結果並不算完全正確,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幹嘛,不,難道可以?......不管怎麼說,他要是有什麼相應行動,這會威脅到我們的其他計畫。」
「那麼直接正面對立如何呢 ?那位大人給出的指示,把那個羅亞殺掉也是可以的吧?」
監視者說出了自認為最簡單的做法,但立刻就被投以嚴厲的視線。白面雖然戴著面具,但那種眼神讓他汗流浹背。
「你沒有忘記我們的任務包含組織的隱形吧,而且憑我們這點人,怎麼處理掉他?羅亞可是殺掉了札克的人喔,要是正面對上,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全部得死。就算是我,要逃跑也得用上全力。」
「非,非常抱歉!」
他慌忙道歉。
「不過有一件事須請教您。羅亞跟那些小混混說話的時候,會刻意裝出一種沙啞的聲音,並且不會攜帶『鬼纏』,這究竟是什麼意圖呢?」
「......屹耳你怎麼看?」
白面頓了一下,然後轉向那個狼耳少年。
「可能是為了偽裝,不暴露身分,我想。畢竟攜帶『鬼纏』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」
「但從他進城時開始那個顯眼的外貌就被人熟知了,不隱藏那頭顯眼的黑髮,作為偽裝也未免太馬虎了。」
白面的聲音帶著一絲焦躁,看來偉大的白面大人也不知道羅亞有什麼意圖。
監視者的心底莫名冒出一股幸災樂禍的感覺,但他立刻就把這種感覺壓抑住。
他們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奮鬥,即便白面有時異常苛刻,但仍是可敬的上司。何況大家都在一條船上,要是白面有什麼疏漏,他也不會好過。
「會不會他什麼都沒想?」
狼耳少年放棄思考似的說。
「怎麼可能!......雖然從早期的報告來看,確實像個蠢貨,但他現在改變很大,最好當作另有用途。以現在的狀況要處理掉恐怕很困難,等狐狸長大才有辦法,現在只能嚴加監視。」
「「是。」」
兩人低下頭答應。
白面轉向監視者:「他進森林時你也小心跟著他。城裡的事就交給我們處理吧,這邊人手還夠,但最擅長隱密的人就只有你了,所以就跟往常一樣。」
「遵命。」
監視者領受命令,退了出去,消失在漆黑的門口。
白面又重新在回椅子上,按著額頭沉思起來。
「他可真是超乎預料。況且我們也沒想到他比我們還早就在這個城市進行準備......比想像中的謹慎啊。竟然在小巷子裡埋了魔法袋,這麼多的物資,必須把他的實力當作是全盛時期那樣對待,到時候會很麻煩的啊......去死,報告裡沒提過這種事!」
「不好意思,大人。從剛才就想問了,報告?」旁邊的狼耳少年感到疑惑。
「哦,你不知道,你當然不知道了,這不是你有參與的項目。不過既然他跟現在你做的項目有關連,還是告訴你比較好。羅亞這個人,是『妖刀斬萬軍』的成員。」
「您說那個最強傭兵團?」
「對,據說是札克.千科一手帶起來的,跟我們孽緣不淺啊。不過也因為這層關係,我們很順利的就追到他以前作為傭兵時的事蹟。報告你可以跟項目秘書拿,應該還有備份。總之根據報告,這個人應該不笨,但不怎麼用腦,是個做事不考慮後果的傢伙。雖說那之後有幾年空窗期,但這改變也太大了。」
「這麼說,我當時也聽過不少傳聞。好像還有『行走的天災』這樣的別稱。」
「你知道啊」
「我的老師曾是傭兵,大人。」
「你說那傢伙啊......好吧。言歸正傳,西北區那些人你去找人監視,隨時匯報。我們這邊從地上跟地下兩邊開始準備,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商會露個臉,城主那邊已經有人負責了就先放著不管。」
「遵命。」
「還有,之後跟阿米諾斯特說,可以的話順便調查一下羅亞的劍。白色那把。我要是記的沒錯,那好像是以前『尊主』打算拿來研究的東西。」
白面小聲的咕噥了一句「為什麼在他手上......」
「了解。不過,那個女人呢?」
「哪個女人?」
「上次匯報您不在……嗯,就是上次差點把禁藥渠道給毀掉的那個。我們的人發現她出現在伊爾札。」
「那個追著藥味跑的母狗啊。」
白面嘖了一聲,語帶不悅。
「怎麼還沒處理掉?」
「非常抱歉。」
「也不是你的錯,畢竟本來就不是你負責的事。我只是在問問題罷了,所以你能回答我嗎?」
「是。據說那個女人異常機敏。她把渠道商半毀就停手,然後引起不信任反應,讓好不容易構建起來體系自行崩壞。等上面派人調查,那女人早就逃走了。」
「是嗎,聰明的女人......她還沒注意到我們?」
「是,她只知道這裡有跟藥相關的人員。事實上,她會追查到這裡也是意料中的事。只是我擔心她跟羅亞接觸可能產生不可預知的影響,計畫也許需要修正,您怎麼看?」
白面猶豫了一下。
「好,盡可能不讓她與羅亞接觸。趁他們還不了解彼此,往森林增派人員,找個時機適當的處理掉。」
「遵命。」
屹耳彎身鞠躬。
「好了。既然羅亞已經有什麼動作了,那我們最好小心點。現在還不是跟他接觸的時候。之後的會面地點會改到其他地方,繼續在這裡會面遲早會被發現的。」
他說完便走向出口。
「那麼走吧。我實在沒法忍受下水道的味道,想早點離開這裡。」
「很不巧,我也是,大人。」